千帆过尽，归来时，两个人的心境，大概都变了吧。

和胡宓儿吃完这一餐，苏晚和封景深走出法餐厅，两个人的航班是在晚上，封景深在电话里和助理交代了一些公务事项。

就这样漫步在街头小巷，正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他们身上，惬意舒适。

等封景深打完电话，苏晚问了一下柳依依的那个案子，男人一笔带过，他知道很多，却不愿意让苏晚知道。

只是忽然问了她一个问题：“如果要你在我和杨宴修两边做选择，你会无条件地相信我吗？”

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
“就是想知道答案。”

“分情况吧，你们两个人，我都不敢百分之百信任。我担心我的无条件信任会变成一颗子弹，再次射向我的心脏。”

封景深眸光微沉，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。

这个记仇的女人，那枚射向她的子弹曾经也要了他的命，甚至现在都没有缓过来，他对她的伤害，被以噩梦的形式一遍遍地惩罚着他。

现在好了，他偶尔还是会做那个梦，但一醒来就看到她的脸，心里就踏实了。

“你站在了人为制造的大雾里，什么事情都看不清楚，这不怪你，但我希望你能记住，杨宴修不是什么好东西，还有那个陆野，你尽早和他们划分界限，我不允许任何可以伤害到你的可能再次靠近你。”

“陆野？他对我还不错。”

封景深冷笑：“别嘴硬，那是你还没有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，这个世上，你只有一个男人可以信任，那就是我，其他人都算了吧。”

苏晚听着男人的话愣神。

封景深，真的是她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吗？

“别犯傻了丫头。”封景深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，“你现在不相信我很正常，时间会证明一切的。”

他不想让一切太快，他想要她心甘情愿地接受他，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感情上。

*

傍晚时分，封景深和苏晚的航班按时起飞。

偌大的头等舱里，苏晚躺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，这是一场未知的旅行，她想彻底放松下来，一切都交给身边的男人来安排，他带她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就好。

伴随着飞机的颠簸，苏晚昏昏欲睡，在半梦半醒之间，她感觉头等舱的门被打开了，一阵香气扑鼻而来，接着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：

“先生，实在不好意思，我弄脏了您的裤子。”

苏晚半睁开眼睛，一个身穿空姐制服的女人正蹲在封景深的腿边，她长了一张混血的面孔，金色的头发很耀眼，此刻她的发丝正伴随着她的头部在靠近男人的裆部位置扫来扫去。

苏晚立即清醒过来，睁大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。

她吓了一跳，要不是封景深裤子上有一大片红酒，她真的以为这个空姐正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。